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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苏/靖苏】微山湖上静悄悄(三)

纯洁的飞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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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枣庄地处鲁南要塞,战时难免鱼龙混杂。
一个天天到小面馆闲坐的,身世清白背景单纯的外乡人?
范川凝眉沉思,实在想不出有关苏哲的任何事,这感觉好似一团浓雾在他脑海中萦绕不散。奇怪的是他之前竟从未怀疑过这些,近于毫无道理就信了这个人。

梅长苏被晾了半天也不急不恼,他吃完面还没等来范川,又自斟了杯茶,看似悠闲自得,内心却不平静。
事实上,梅长苏近距离接触萧景琰转世的次数并不算多。方才范川突然主动接近,他一时慌乱,情急之下补了个催眠,也不知起了几成的效果。
细想此人若真去了集市寻他那岂不是要露陷……
看来只能做戏做全套了。
范川这边已暗中有了计较,他打发店小二早早打烊,不多时,店内便只剩下他与苏哲两人。
“范老板?”
范川闻声一顿,似乎才看到他一般,转身走来。
“瞧我忙的,竟忘了先生这边。”
梅长苏四周扫视了遍,复又定定看着他,弯起了嘴角。
“这几日的事苏某略有耳闻,刚听说大桥那边又增了兵……马原中年丧妻,复仇心切,但计划如此草率,恐怕……”
“苏先生,小店不谈这些吧。”
梅长苏低下头,见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腕已被对方一把扣住。
“先生若不嫌寒酸,随我进屋换我新做的长裤吧,干净得很。”
“范老板实在客气……”
然而话未说完他就被一把拽了起来,梅长苏试着挣了两下,无奈这人力气大,抓人的手法又有技巧,关节被锁一时还真挣脱不能。
“先生就不必推脱了。”

事已至此,梅长苏干脆就随他去了,毕竟也不能让范记面馆闹鬼。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有点小郁闷:蔺老阁主给自己挫的这副皮囊怎么总也不给这人安全感呢。

8. 
范川引着对方进了屋,梅长苏也不去看他栓门的动作。
且不说他是不怕死的鬼,基于对范川的大致了解,梅长苏也并不担心,他甚至还来得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被对方狠狠推倒在桌子上。
四目相对,他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但没料到的是,被范川这肉体凡胎的身躯压制的动惮不得也就罢了,这酥软无力该如何解释?
“范老板这是要帮苏某更衣吗?”梅长苏忽略了那丝杂念,笑着打趣道。
范川不由挑眉,这过于镇定的反应更让他确定这人不可能是什么教书先生或闲适公子,眼中闪过寒意,手移向了那人白皙的脖颈。
“先生也不怕惹火烧身,可让范某越发看不明白了。”
魂牵梦绕的脸孔越贴越近,温热的呼吸让梅长苏愈发不自在起来。
“想明白什么?苏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范川贴近了梅长苏的耳畔,仿佛情人间的密语:
“比如,苏先生的来历?”
梅长苏难以克制的颤栗了一下,对方低沉的声线实在太像萧景琰了。
可你这话让我很难接啊,难道要说范老板别怕我是好鬼,只不过是你每次转世我都全面关注密切跟踪而已……这种话要说出口就算范川不当他是奸细也要当他精神失常了吧。

想到这他放弃了解释,放软了手脚,任由范川将他要害牢牢压制,摆出副任人宰割的姿态来。
“那你又觉得苏某该是什么来历?”.
“谁知道呢,这世道人不人鬼不鬼的……”

范川见他眼神黯淡了一瞬,更是疑惑。

“就算先生真是祖籍南京,用得也不是真名吧?” 
……梅长苏可以父帅的名义起誓,这次绝非有意隐瞒。可说自己是苏哲还是梅长苏又有何区别呢?景琰不是景琰,难不成还要自报家门说我是林殊?
他自觉好笑,心中悲凉,口头也就没了遮拦。
“怎么,范老板还管哪个是良民的?”
话一出口,范川像被狠狠刺了一下,原搭在对方喉部的手掌暗加了几分狠劲。
梅长苏沉默片刻,终是抬手朝着对方胸膛按下。
雪片样的混沌之物霎时在范川脑海翻滚不休,隐约有画面挣扎跳跃,欲仔细分辨却又空白无物。
半晌他回过神,梅长苏依然静静地躺在桌子上,月牙般的眼睛深不见底。
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压住的不是活人的身躯,而是一具千年的幽魂。
但对着梅长苏的眼睛,他并不觉恐惧,反而莫名熟悉。好像从很久以前,这双眼睛就在身后坚定地看着自己。

“得罪了。”他松开手慢慢起身。

之前只觉得这不是普通人,现在看来是不是普通人类都不好说。

“……梅长苏。”
范川怔了怔,梅长苏还瘫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可否搭把手扶我起来?身上僵了使不上力气。”
梅长苏气若游丝的飘了两句,笑得如同一只合格的千年老妖,看得范川牙根痒痒,俯身打算将人打横抱起。

察觉这意图的梅长苏笑容裂掉,这回还未等范川碰着他,已闪得没了鬼影。

范川对着空荡荡的面馆无言以对,说好的没有力气呢?

第二天,铁路附近的庄稼地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duang”,路过的一撮鬼子灰飞烟灭。

范老板一脸黑线,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9.

第三天也快过去了。

那苏先生……不,梅先生,还是没有过来。
可也是,前天的事情岂止误会,仔细回想还有点尴尬。
他这是生气了?不对啊,生气还告诉我名字做什么?
还是自己最后的举动太莽撞了?

范川低声嘟囔:“看着也不像能轻易吓住的啊……”

“老板,吓到谁了?”店小二贼兮兮的凑上来一脸八卦。
“滚!又闲了是吧!”
小二笑嘻嘻地滚了,范老板平日冷脸冷面,说话还跟长官发号施令似的,可相处久了他知这人心是热的,就是心口不一了点。
范川低了头,才发现案板上的肉片快剁成肉馅了。
不是吧,还真不来了啊……
梅长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郁闷的提起笔。

鬼魂是感受不到温度的,哪怕修了肉身也不会感染风寒。想他生前一身病骨,死后倒是落得清净。
可他这两天一点都不清净!他被迫开业了……
为了预防某人的好奇心,梅长苏在集市东头找了个清净地赶出个“书画摊”。

大约有好几百年没做事了,生前又长期宅里蹲,如今还真不习惯。

梅长苏边支摊子边琢磨怎么开溜,活儿却排着队找上门了,大多是代写家书的。
看来是缺乏经验,价钱定低了,梅长苏连连叹气。
很好,范川你真能给我添乱!
他心里叫苦,面上笑得温和:
“李嫂是吧,这没有地址怎么寄给你儿子?”
李寡妇年纪不到四十,头上已是一片斑白:
“没事,烧了就收到了。”
梅长苏也不再问了,写完帮她折好递了过去,又继续下一个人。
就这样,一坐就是一整天。
估摸范川这个时候早该遛完马了,但人来人往的集市上,那张熟悉的面孔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知道对于范川来说,自己是个真正的陌生人,之前还属于可疑人物,想到这他又有些不忿。可疑,哪里可疑了?不就是穿得长衫雅了些,偷看范川的次数多了些,来历不明了些……吗?
好吧……
不过想想果然还是有点生气。他决定今天也不去捧场了。

10.
范川低头干活,时不时悄悄瞄一眼面馆角落。
梅长苏来了,虽然比以往要晚了一会,但看起来就跟那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他亲手下了面给梅长苏端了去,正想再找点什么借口炒俩小菜送去,一转身的工夫发现梅长苏身旁又多了俩人。
“本仙从未看走眼过!老马你五代之后,必是大富大贵之命啊!”
马原这两天忙得一言难尽,昏头涨脑的应着:
“五代?还能再扯远点不?老冯你还是找个有钱的主说去吧,兴许真能哄点钱花……”
“你你你!”
业务水准又受到质疑,冯半仙很不开心。
梅长苏抬头瞧了那算命先生一眼,觉得他周身黑气笼罩,已是无法可解的劫数,想到他命不久矣不禁暗自叹息。
“范老板,这位先生的面钱且算苏某账上吧。”
“哎哎哎,这位才是明白人。”冯半仙眉开眼笑,挪着碗凑到梅长苏身边。
“这位先生,瞧您仪表不凡面带桃花,既然咱俩有缘,我就给您免费……”
梅长苏忙将碗中堆成山的卤肉卤蛋全数拨进对方碗中,冯半仙眉开眼笑的抓起筷子,也顾不得胡诌了。
范老板的脸当场黑了一大半。太败家了也!肉有多贵你知道吗!

梅长苏转头对上那道幽怨的目光,折腾两天的忧郁心情一扫而空。

脑洞小剧场之中邪的范老板——
假如梅长苏对范川的催眠成功了,范老板认定了书画摊的存在,亲自去寻找并且产生了幻♂觉,那么……

见不到苏先生的第三天,想他。
“我只是关心一下老顾客……”
范川碎碎念着骗着自己,边奔集市东头去了,他找到了苏先生的书画摊,可惜主人不在。
他绕着摊子来来回回转了几圈,见两张长条凳倒扣在桌子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还有几幅随意摆放在一旁的卷轴,范川左右瞄了几眼后鬼使神差地抽出了其中一卷,徐徐展开,一手蝇头小楷跃然纸上:
“凡天地之间,有鬼,非人死精神为之也,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也……”
范川读罢皱起了眉头,他将卷轴合起在手心敲打了几下。
“徐嫂,这书画摊的人几天没来了?”
隔壁粮油店的徐大姐摇了摇头,什么书画摊?那明明是自家的蔬菜摊才对,他看着掂着根长茄子的范川十分困惑。
“好字…好字…”
范川提着茄子念念有词地离开了。
“茄子当然紫了,有病。”

未完待续

日常花痴范老板

正规军的直觉,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不)

 

梅·我是个好人·长苏

嘤咛,审问play什么的太难了,我们不知用了多少去污水,才把脑内的哔——哔——哔——强行改成了全年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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