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胡来的右手 第二十四章
“草民苏哲，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
两人行过礼齐齐跪在大殿上，梁帝不由蹙起了眉
“太子，你怎么也来了？”
“回父皇，儿臣今日本打算去芷萝宫探望母妃，却在宫门口遇到了苏先生，想到还未来向父皇请安便随先生一道过来了”
梁帝的目光死死盯着梅长苏，并未将萧景琰的话太放在心上，他本想先让夏江与梅长苏对质出个结果再传萧景琰进宫的
他摆了摆手让对方侯在一旁，又派高湛检查了梅长苏的手臂与脖颈
萧景琰知道他想找什么，但如今的梅长苏全身上下除去鬓角的那颗痣，并无其他
果不其然高湛查过后抱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梁帝微微欠起的身子终于回到椅子上
他很快传了夏江进殿，尽管路上梅长苏已猜到此人，但当他真的一身黑袍出现在大殿上时萧景琰仍觉得愤怒
“父皇，这个逆贼怎么会…”
梁帝摆了摆手，打断了萧景琰的话
“夏江身负死罪却还愿意在朕面前有所举告，咱们不妨听上一听”
萧景琰转过身，对面的梅长苏不动声色地冲他眨了下眼，暗示他稍安勿躁
夏江直起身来，怨毒的眼神直冲梅长苏而去
“陛下，这个人就是当年与皇长子勾结谋逆，而后又侥幸逃脱的赤焰余孽，林燮之子林殊”
萧景琰瞪大双眼，努力表现出吃惊的样子，梅长苏则沉默不语，不以为然
夏江先是质问萧景琰为何相信麒麟才子的真心辅佐，又反问梅长苏何故放着废太子与誉王两条捷径不走，劳心费力地选了靖王
然而面对质问，两人表现的一个不屑一个不信，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梅长苏细寻着夏江话中的漏洞，当对方提及废太子与誉王时简直正中他的下怀，此二人一个自甘堕落一个不甘寂寞，下场却皆为咎由自取，梅长苏言辞锋利几句话便刺的对方体无完肤
夏江词穷，复又抬出火寒毒逼问，竟还要请出太医平脉
听到此萧景琰终于沉不住气，反问若苏先生的脉相真的表里不一，是否就可以证明他是林殊，若脉相一切如常是否就可以确认他不是
梅长苏惯是不愠不火的，却几句话直戳要害，指出夏江所言的目的不过是想为自己谋条生路罢了
他递了个眼神给萧景琰，之后的话既是‘诛心’还是该由他来讲才妥
萧景琰在九安山上的所作所为皇室宗亲有目共睹，这样一来梁帝猜忌多疑的心思更显得叫人心寒，萧景琰听出了梅长苏话中有话，眼神一变反问道
“敢问父皇今日招我们对质，究竟有何目的”
“朕只想查明真相”
“怎么查？夏江之言恐怕只是想在父皇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罢了”
话至此，夏江败局已定，梅长苏看准时机一番陈词终于成了压垮梁帝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大发了一通火，不想恼羞成怒的夏江竟朝着梅长苏突然发难，萧景琰大惊，抢先一步冲了过去，一把将梅长苏护到身后，夏江一击不成，很快便被殿内的禁军牢牢控制，直至被抬出大殿仍心有不甘地大喊着宁可错杀不可漏杀，萧景琰听得心惊肉跳
大殿重归平静，梁帝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刚刚萧景琰护着梅长苏样子格外刺目，他侧头在高湛耳边低语了几句
“景琰，这没你的事了，去探望你母妃吧”
“儿臣…”
萧景琰用眼神示意梅长苏一同告退，梁帝却先一步开了口
“今日之事无端牵连到苏先生，我备了杯薄酒，就当给先生压惊了”
萧景琰暗道不妙，身边的梅长苏却已随着梁帝一同去了偏殿
此时，高湛已将备好的酒端了过来
“这杯是陛下的，这杯是苏先生的”
看似无意间的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已明了
既被拆穿梁帝索性不再遮遮掩掩，然而萧景琰却先一步端起了酒杯
“景琰！”
梅长苏大惊，右手忙去夺，奈何萧景琰力道太大，这小小酒杯几乎要被他捏碎在手中
“父皇这酒欲意何为？”
“景琰我是为你好，你性子耿直，易被他人利用，我是担心…”
“今日之事本就是夏江与我之间的恩怨却无端牵连苏先生，我一向是不愿他人替我受过的”
萧景琰注视着梁帝的眼睛
“九安山一役，苏先生与我同生共死已是我萧景琰的人，今日我必护他到底”
言罢手腕一翻，两人共持一杯将这毒酒尽数倒净
梁帝眼前一阵黑朦，耳旁嗡嗡做响，一旁的高湛忙上前搀扶帮他稳住身形
萧景琰未再多言，毕恭毕敬行过礼后携梅长苏双双离开
殿外的蒙挚见两人平安无事终于松了口气，忙派手下通传各处解除危机
出宫的马车上，梅长苏绷着脸，萧景琰刚刚的行为回想起来着实心有余悸
“长苏？”
萧景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心中惴惴的
“刚刚是我冲动了，可他要害你，我怎能坐视不管”
“那你就不管不顾去夺酒杯？”
梅长苏扭头看向窗外，盛夏的晌午日头毒辣，他却出了一背冷汗
“那种情况下你叫我怎么冷静”
萧景琰伸手捧住了对方的脸颊
“长苏…先生，我错了”
梅长苏受不住对方竟还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嘴角不由上扬
“让我看看你的舌头”
“什么？”
“张嘴”
梅长苏一头雾水，见对方认真的样子还是照做了
不想萧景琰倾身上前，极快地在自己的舌尖上吮了一口
“好个‘巧舌如簧’”
“你！”
梅长苏瞬间红了脸，却是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太子殿下也不差”
“苏先生调教的好”
亥时三刻，莅阳长公主的府邸中
久别重逢的母子二人顾不上诉衷肠，景睿锁着眉目光一行行略过谢玉留下的这封手书，莅阳读罢也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十三年前的惊人黑幕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任谁都不能无动于衷，尽管莅阳顾虑重重但母子二人一番商议，最终还是决定将这封手书交到当朝太子萧景琰的手中
TBC……
下章终于要翻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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